一個濃霧又飄著細雨的清晨,華生一邊想著今天會是個糟糕的天氣,一邊往起居室走去。

當華生進到明亮而溫暖的起居室,看到老友福爾摩斯坐在他慣常的那張扶手椅上時,他開始有種不祥的預感,畢竟福爾摩斯極少在早上七點以前起床,更不用說穿戴的如此整齊了。

「福爾摩斯,你……?」華生提出疑問,並且在福爾摩斯的對面坐了下來。

「噢,華生,現在幾點了?」福爾摩斯隔了好一會,才從他沉思的狀態中清醒過來。

「七點,福爾摩斯,現在是七點。」華生看了一下壁爐上的時鐘後回答。

「這麼晚了,我該出發了。」福爾摩斯從扶手椅中起身,看也不看一眼那些放在他面前早已發冷的早餐。

「福爾摩斯?你到底要去哪裡?」華生的疑惑更深了。

「我的好華生,我保證這次的案子不會很久,當然也不需要你的陪伴。不論你今天要去哪裡,請你晚上八點回到貝克街來等我,我會將我今天所做的事情讓你記錄下來,你不會遺漏任何細節的。」福爾摩斯說完就穿上他的大衣,拿起他的帽子和手杖,沒說再見就頭也不回的出門了。

***

華生雖然想阻止,但是他深知老友的個性,不想要讓他跟的時候,問到底也不會和他講要去哪的,最好的作法就是照著福爾摩斯的說法,晚上八點在貝克街等他回來。

華生吃過早餐後,便如同往常一般看了診。中午過後則是到俱樂部和人玩了幾局牌,但是因為天氣灰濛濛又濕淋淋,加上早上福爾摩斯不清不楚的交代,所以華生玩的心不在焉,下場就是輸得很慘。

傍晚回到貝克街,赫森太太已經準備好熱騰騰的晚餐。但是華生想要等福爾摩斯回來一起用餐,就擱著看起最新一期的外科手術雜誌。

當華生放下外科手術雜誌的時候,壁爐上的時鐘顯示現在已經是八點一刻。

福爾摩斯很少失約,華生心裡想。難道是案子生變?發生什麼讓福爾摩斯無法脫身的事情嗎?

直到十點,福爾摩斯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在貝克街221號B座的起居室。

***

事實上,福爾摩斯就這樣消失了三天。

華生從第一晚小小的擔憂,到了第三天,變成讓他吃不下睡不著的主因。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是今天還看不到福爾摩斯出現,他就要前往蘇格蘭場請求李士崔他們的協助。

華生在起居室裡來回走動,不停的回想那一個寒冷的早晨,福爾摩斯到底說了些什麼,有沒有交代自己要去哪裡?

華生沒有一刻不問自己這些問題,但是沒有,他很確定福爾摩斯那天早晨並沒有提到他究竟要去哪裡,甚至連案子的名稱都沒說。

華生突然停止來回走動,側耳傾聽窗外傳來的聲音,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往221號B座來,從不規則的步伐聽起來,來者不是受傷就是重病。華生在心裡嘆口氣,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接急診病人就太糟糕了,畢竟他準備晚上十點就要衝去蘇格蘭場的。

***

沉重的腳步來到大門,華生無奈的準備要上二樓看看來者到底是什麼問題。聽到赫森太太往大門走去的腳步聲,他樓梯才爬一半,門就被外面的人打開了。細雨隨著寒風吹進房間,華生聽到赫森太太的驚呼而停下了腳步,回頭往大門看去。

撞進大門的人跌坐在地,因為帽子的關係,一時看不清來者是誰。但是那外套、褲子和鞋子,在在顯示那是讓他擔憂三天的福爾摩斯。

「福爾摩斯!」華生從樓梯上奔下。

「站住,我的好華生,如果你可以停在那裡我會感激不盡,當然還有赫森太太。」福爾摩斯聲音聽起來很虛弱。

「福爾摩斯,你怎麼了?」華生停在樓梯口,看著福爾摩斯吃力的想要站起來。

「福爾摩斯,你到底怎麼了?」華生擔憂卻又記著老友的警告,只能隔空繼續問。

「好了好了,華生,如果你可以把樓梯讓出來給我,我想會讓一切順利一點。」福爾摩斯利用手杖撐起身體,依舊低著頭讓華生看不清楚狀況。

「你究竟去哪裡了?怎麼這麼晚回來?是發生什麼事了嗎?你受傷了嗎?」華生走下樓梯,站在起居室的門口,疑問快把他壓死了。

福爾摩斯突然像是正常人一樣直起身子往樓梯奔去,一下子就爬上二樓,但隨即被最後一格階梯給絆倒。

「福爾摩斯!」華生明確的知道福爾摩斯必定有哪裡不對勁。福爾摩斯經過他面前的時候,華生發現福爾摩斯雖然被帽子遮去大半的臉,但是露出來的臉和頸部的皮膚相當潮紅,和福爾摩斯平時蒼白的皮膚不同。

華生沒有辦法繼續聽從老友的警告,也踏上樓梯,驚動了還跌在二樓的福爾摩斯。

「華生!別過來!」福爾摩斯嚴厲地說。

下一秒,華生的雙手已經搭上福爾摩斯的肩。

「華生!」福爾摩斯聲音虛弱了下來。

「福爾摩斯,不管你有任何理由禁止我靠近你,但是身為你的醫生,我不可能看著你痛苦而不給予任何協助。」華生將福爾摩斯的手臂繞上自己的肩,扶著福爾摩斯的腰,撐起福爾摩斯泰半的重量。

「赫森太太,請你準備熱水和冷水各一盆,毛巾兩條,等下放在福爾摩斯的房門口,不要進來,好嗎?」華生交代完赫森太太之後,便將福爾摩斯扶進他的房間。

***

「華生,你聽我說……。」華生讓福爾摩斯坐在床上之後,回頭去翻福爾摩斯的衣櫃和書桌,找乾淨的衣服和一些藥。

「你才聽我說,現在你給我換上該死的睡衣,然後給我吞下退燒藥之後,給我躺在床上不准動。」華生激動地打斷福爾摩斯。當華生扶著福爾摩斯進房的時候,發現福爾摩斯渾身高熱,連三層衣服都遮不住,連日的憂慮在此刻毫無保留的爆發。

「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不准我靠近你,但是永遠別想在你生病受傷的時候希望我會聽從你這愚蠢的命令。現在你是病人,而我是你的醫生!」華生漲紅著臉,拿著福爾摩斯的衣服和藥,倒了一杯水,才回頭看著福爾摩斯。

福爾摩斯沒有意外的也看著華生,雖然高燒讓他的皮膚泛紅、深陷的眼睛混濁,但是專注的神情讓華生警戒了一下。不管福爾摩斯說什麼我都不會離開的,華生在心裡下了一個小小的決定。

「華生醫生,我把東西放在門口了,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?」赫森太太適時出現,讓門內兩個人氣氛緩和了下。

「謝謝你,赫森太太,目前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,有需要我會和你說。」聽到赫森太太的腳步聲遠離之後,華生把手上的東西放在福爾摩斯床邊的矮桌上,俐落地升起福爾摩斯房中的小壁爐,然後走到門口把兩盆水和毛巾拿了進來。

華生無言的對上福爾摩斯的眼,伸出手,將福爾摩斯的帽子、圍巾、外套逐一脫下。福爾摩斯不知是沒有力氣了,還是無聲的抗議,沒有反抗的讓華生替他服務。

華生繼續解開福爾摩斯的領結、脫下背心、取下腰上的皮帶,最後是把福爾摩斯的襯衫脫下,每脫下一件衣服,福爾摩斯的體溫都讓華生的眉頭鎖得更深。

注意到福爾摩斯開始發抖,華生替福爾摩斯套上質地較薄的外衣,協助福爾摩斯躺下。取過毛巾浸在熱水中,擰乾之後,華生替福爾摩斯簡單地擦了臉頸和手腳,希望讓福爾摩斯舒服一點。

「華生……,我……。」福爾摩斯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。

「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了,你需要休息。先把藥吃了,水喝了,等你醒來有力氣了再說。」華生扶起福爾摩斯,拿著退燒藥和一杯水讓福爾摩斯吃下。

「但是……。」福爾摩斯像是急著要解釋什麼。

「我不會離開這房間,福爾摩斯,你不會以為我真的生氣到無視你的警告嗎?不管理由為何,很顯然你認為你得了什麼嚴重的傳染病吧?所以才禁止我和赫森太太靠 近你。既然我無法漠視你重病的事實,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了,我會留在這裡,讓赫森太太除了提供我們日常所需以外離我們遠遠的。」華生一口氣把他的推測說給 福爾摩斯聽,後者眼神複雜,看不出心理在想什麼。

「我是你的醫生,而現在我不會離開你的身邊,你可以安心休息了。」華生不給福爾摩斯說話的機會,替他拉上被子,拉上窗簾,隨便從福爾摩斯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書,就坐在福爾摩斯床邊的椅子上看了起來。

***

直到福爾摩斯的緩慢的鼻息聲傳來,華生才放下手上的書。

華生將手輕輕放在福爾摩斯的額頭上,溫度還是燙手的熱。他起身丟了一些柴火進到壁爐裡,讓火燒得更旺一些。拿起了另外一條乾毛巾浸在冷水裡,擰乾後折好放在福爾摩斯的額頭上。

雖然華生已經替他加重退燒藥的分量,但是顯然睡夢中的福爾摩斯仍然相當不安穩。

入了午夜,藥效漸漸消退後,福爾摩斯的高燒仍然沒降低的跡象,華生別無選擇的打算把已經陷入沉睡的福爾摩斯搖醒。

「福爾摩斯,你需要起來再吃一次藥。」顯然福爾摩斯對於華生的叫喚一點反應也沒有。

身為醫生,華生起碼有三種以上的方法可以讓昏迷中的病人吃下藥或喝下水,但是手段多半粗魯,而且有嗆到的疑慮,更何況福爾摩斯現在這麼不舒服……。

華生看著手上的藥和水杯,白皙的臉上浮起薄紅。華生最後以福爾摩斯要是醒來知道,應該會馬上和他絕交的方式,讓福爾摩斯吃下第二次的藥。希望福爾摩斯不會責怪他……,華生在心裡默默的懺悔。

夜越來越深,華生怕自己睡著的時候,福爾摩斯又撐著身體跑去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,同樣的擔心害怕不想再來第二次了,於是華生握住了福爾摩斯的手,在椅子上斜靠著。

三日來的疲勞,一下子就將華生帶入無夢的睡眠中。

***

隔天中午,福爾摩斯醒過來時,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。華生握著他的手,以一種很不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睡著。

雖然發燒還沒完全恢復,身體也依然感覺沉重,但是福爾摩斯知道,未完成的事情一定要盡快處理,不然事情將會變得更糟糕。

不過,該拿華生怎麼辦呢?福爾摩斯無聲的苦笑了一下。現在想要避開華生的眼睛離開貝克街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。華生什麼都好,惟獨偶爾發作的固執讓他很困擾。自己又該如何說服華生才好?那地方太危險了,不能讓華生跟著去。

福爾摩斯輕輕的移動,想要嘗試抽出被華生抓住的手,但是華生握得緊,無法在不驚擾他的前提下抽出來。

「叩叩。華生醫生?」赫森太太敲了敲門,驚醒了華生。

「是的,赫森太太?」

「華生醫生,你們需要吃的喝的?或是其他幫忙?」

「噢,嗯……。」福爾摩斯看著驚醒的華生不住地揉著自己的脖子,突然有著想笑的心情。

「請,請給我一份簡單的早餐,給福爾摩斯一點湯,然後麻煩妳到我的房間再拿一些退燒藥和止痛藥好嗎?」華生交代完,就聽到赫森太太腳步遠離。

打算觀察一下福爾摩斯狀況的華生,沒有料到低頭就看到福爾摩斯的灰眸一動也不動的注視著他。

「福爾摩斯!」著實被嚇到的華生,驚叫出聲。華生隨即想到握著福爾摩斯手的自己,到底福爾摩斯醒來多久了?

「我的好華生,我耳朵沒聾,不用這麼大聲。」福爾摩斯輕笑。

「我……,我……。」

福爾摩斯不等華生說完,便起身下床,換上乾淨的外出服。

***

「福爾摩斯,你要做什麼?」華生看著福爾摩斯換上外出服,並用圍巾嚴密的將自己的口鼻給遮住。

「華生、華生,我必須去。」福爾摩斯削瘦的身形有些不穩。

「福爾摩斯,你還沒有完全康復,你現在的狀況根本不適合外出。」華生固執的堅持著。

「不管你要去哪裡,你必須和我交代清楚。」華生拉住福爾摩斯向外走去的腳步。

「並且帶我去。」福爾摩斯停下腳步,對上華生的雙眼。

「我的好華生……。這是個危險的案子,我不能讓你跟我去。」福爾摩斯無奈的搖頭。

「那你也不要想去!」華生態度強硬。

無計可施的福爾摩斯只好將那三日發生的事情和華生娓娓道來。

***

原來,福爾摩斯是得到一位不具名人士寄來的一封信,提到利物浦某所大學中天才生物學家吉爾伯特醫生,據信中所述這名吉爾伯特醫生對於微生物學相當著迷也很有天份,但是漸漸有走火入魔的跡象。似乎研究起一些危險的微生物,並有些危險的計畫。

這位不具名人士希望福爾摩斯先生能夠前往吉爾伯特醫生的研究室,發揮其專業的技術,來打探吉爾伯特醫生的研究到底背後有著什麼陰謀。

「送信來的人給了很多,但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我被挑起了好奇心,於是決定一探究竟。」福爾摩斯慢慢的說著。

福爾摩斯出發當天便到達了位在利物浦的大學,問了學校很多同僚與學生,大家對於吉爾伯特醫生的評價相當一致—神秘、執著、瘋狂,沒有人知道吉爾伯特醫生每 天關在他的實驗室裡面究竟在做什麼。只知道他幾乎不回家(沒有人知道他家在哪)、不收學生,雖然會固定上課,但是總是在說著和課本無關的微生物學。

由於旁敲側擊所得不多,福爾摩斯不得不偽裝成一名慕名而來的學生,登門造訪吉爾伯特醫生。

本來兩人算是相談甚歡,福爾摩斯甚至要懷疑這樣一個溫良敦厚的人怎麼會被大家當成怪人,直到福爾摩斯拿起了一小管試管之後一切變了樣。

「你給我放下,放下它」吉爾伯特醫生大吼。

「呃,先生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」

「不管怎麼樣,你給我滾,立刻!」吉爾伯特醫生粗魯的推著福爾摩斯的背。

拉扯中,福爾摩斯手上的試管一聲清脆的掉到地上。吉爾伯特醫生見狀,立刻退後三大步。

「哼哼,不管你是誰,你準備迎接你的死期吧!」吉爾伯特醫生從他的藥櫃裡拿出清澈的藥劑,馬上打了自己一劑。

「那試管裡可是黑死病,我勸你趕快找個地方等死吧,哈哈哈哈。」

***

黑死病,中世紀歐洲造成2500萬人死亡的致命疾病。在18世紀後半流行的趨勢暫歇,但由於整體公共衛生的不堪,黑死病的高感染性使得死亡還是時有所聞。

福爾摩斯迅速離開實驗室,跑到校園較為空曠無人的地方。雨,不停的下著。寒冷的傍晚,福爾摩斯不禁想起貝克街溫暖的起居室和華生的身影。

現在,絕對不能回去……。

病症來得很快,不到午夜,福爾摩斯已經感受到自己漸升的體溫。發燒、發冷、呼吸困難、胸痛、咳血,致死率極高,福爾摩斯在心裡回想著關於黑死病的一切症狀。

福爾摩斯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臉圍住,投宿利物浦附近的小旅館,拒絕一切人靠近。

惡化的很快,連福爾摩斯自己都無法控制。很快地福爾摩斯便無法自由的起床行走,高燒燒掉了他的思考和行動。

福爾摩斯決定冒險一試,雖然將華生和赫森太太拖下水是他極不願意的事情,但是福爾摩斯唯一能信任的醫生就只有華生。

經過一日夜的折騰,福爾摩斯才又從利物浦出發回到貝克街。

回到有華生所在的貝克街。

***

聽著福爾摩斯的講述,華生雙手握拳,臉色漲紅。

「你應該馬上、立刻回到貝克街,至少應該請人發封電報,告訴我你所遇到的狀況!」華生幾乎是吼叫。

福爾摩斯淡淡的看了華生一眼,搖了搖頭。

「我親愛的華生,與你相處這麼多年,你的個性我是十分了解的。如果我當時跟你講,你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跑來找我。」

「那還用說!」

「所以我更不可能和你連絡,如果只是受傷還好,但是這是高度危險的傳染病!」

「身為醫生的我比你更了解黑死病。現在,你告訴我,你還想要找那個吉爾伯特醫生做什麼?」華生試著壓抑滿腔的怒氣打斷福爾摩斯的解釋,而福爾摩斯經過這段不算短的敘述後,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。

「我要以我自己的方式,毀掉那間實驗室。不管那些該死的試管裡面到底是什麼,都不該存在在這世界上。」福爾摩斯灰眸裡有著堅定。

「那你更應該帶著我。」華生以不容拒絕的口氣說,福爾摩斯短暫地沉默。

「華生,連絡一下李士崔,請他六個小時以後到吉爾伯特醫生的實驗室,我們需要幫手。」福爾摩斯戴上帽子時說。

***

到達吉爾伯特醫生的實驗室時,醫生並不在裡面。

「動作快一點,華生。」因福爾摩斯堅持要盡量避開人群,因此花了比平常多一半的時間才到達。經過路途的折騰,福爾摩斯面色慘白的嚇人。

華生把實驗台上能看得到的試管和培養皿,逐一小心地蓋上蓋子,收在他帶來的一個堅硬的皮箱中。福爾摩斯則搜刮書桌和櫃子,將所有相關文件收拾起來。

「你們兩個手給我舉起來!不准動!」吉爾伯特醫生的聲音從實驗室大門傳來。福爾摩斯與華生轉過身面對吉爾伯特醫生,發現他手上握著一把左輪手槍。

「說,你們是誰?」吉爾伯特醫生厲聲問到,由於福爾摩斯之前是喬裝成學生來找醫生,因此吉爾伯特醫生並沒有認出福爾摩斯。

「我們是來阻止你邪惡計畫的人。」福爾摩斯難得嚴厲地說。

「你是誰派來的?」吉爾伯特醫生將槍口對準福爾摩斯,情緒激動。

「我受人委託,來阻止你這瘋子,不管你的計畫是什麼,將會在這一天劃下句點。」福爾摩斯注意到吉爾伯特醫生情緒容易激動,繼續以言語煽動他。

「這不是什麼邪惡的計畫,這不是!這是絕佳的武器,沒有人可以抵擋的武器啊!」吉爾伯特醫生一邊拿起實驗台上的試管,一邊大吼。

「你這個瘋子!」一直沉默的華生突然出聲,往吉爾伯特醫生衝過去。

吉爾伯特醫生轉身,毫不猶豫的扣下板機。

「華生!」福爾摩斯推倒了華生,子彈從福爾摩斯的肩膀擦過。

「福爾摩斯!」福爾摩斯吃力的滾開,華生半起身,給了吉爾伯特醫生左手臂一槍,手槍應聲落地。

「呃!」正當吉爾伯特醫生吃痛,高舉右手,準備把手上的試管砸落地時,福爾摩斯忽然從他背後冒出,給了吉爾伯特醫生一杖,接住落下的試管後,福爾摩斯往後靠牆滑坐在地,而吉爾伯特醫生承受不住這一杖的暈了過去。

「福爾摩斯!」華生衝到福爾摩斯身旁,看著他染血的肩膀。

「沒事、沒事,只是小擦傷。注意吉爾伯特醫生。」福爾摩斯語帶安慰,華生從皮箱中翻找出紗布和繃帶,迅速地替福爾摩斯處理傷口。

遠處傳來雜沓的腳步聲,李士崔帶著幾個蘇格蘭場的警察到了。

最後,吉爾伯特醫生順利被蘇格蘭場逮捕,福爾摩斯的肩傷只是輕微擦傷,而福爾摩斯的病也被檢驗只是極為類似黑死病的改良病菌,實際上並沒有傳染力或極高的致死率,但如果不是華生及時的治療,福爾摩斯仍然可能在寒冷的冬雨中因為高燒引發的肺炎而導致死亡。

***

「華生。」

「怎麼了?」

「謝謝你。如果沒有你……。」

「我是你的醫生,永遠都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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